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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書可以說是作者的自傳,作者蘿蕊是心理諮商師,但她被男友提分手後走不出情傷,於是也跑去找心理師做諮商。病人兼醫生的雙重身份(美國的諮商師是醫學院訓練出來的)讓她能一邊被諮商,一邊分析心理師提問的目的,以及其行為背後的理論依據。全書以蘿蕊自己的故事為主線,穿插著她的四個個案(病人)的故事,個案中壯年男/女、年輕人、老年人各一,囊括人生各時期須面對的問題。
作者從她求學時代開始寫起,畢業後進入電影產業、轉換到電視劇編劇,在編導《急診室的春天》時發掘她對醫學的興趣,於是申請了醫學院;醫學院畢業後沒有當醫生,卻去寫作當起了專欄作家,寫稿幾年後再回頭讀臨床心理學,最終成為心理諮商師。

全書內容非常豐富,隨著故事進行一併說明各種心理諮商的理論,像是依附理論、集體潛意識、《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》的進展、心理師的「雙重關係」倫理原則:不能治療或接收生活圈裡的人治療。
全書翻譯流暢,像是這段:「流著眼淚,約翰說他最不希望的就是這樣,他不是來這裡崩潰的。我要他放心,這不是崩潰,而是破繭。」看到這裡只覺得:哇,翻的太好了吧?不知道原文是什麼,這個「破繭」太厲害了。

 



心理治療過程是極其個人化的,因為助人度過最深層的存在恐懼──亞隆稱之為「終極關懷」(ultimate concerns) --不可能套用同一種方式。
亞隆歸納的四個終極關懷是 死亡、孤獨、自由和無意義。

●關於死亡

「最過不去的總是差一點,是不是?」她有一天下午說:「差一點就得到什麼。差一點就有孩子,差一點就照不出東西。差一點就沒有癌症。」幾乎達到目標卻失之交臂,比一開始就不放手一搏更令人難受,我在想有多少人因此卻步,沒去追求人生中真正想要的東西?

講到一生必須擠於一時的時候,茱莉懂了:她之所以為人生短促而憤怒,全是因為它如此美好。

●關於自由

意義治療:「人的一切都能被奪走,除了一樣:人最終的自由——在任何處境中選擇自身態度的自由。」
「刺激和回應之間有空間,空間裡是我們選擇回應方式的權力,回應方式裡有我們的成長和自由。」 弗蘭克(Viktor E. Frankl)

看到討論自由的部份時,腦中出現的是神作《進擊的巨人》的畫面。艾連的一生走馬燈似的浮現,第一次看時熱血沸騰的段落,回想起來竟然讓人鼻酸;這部以追求自由為主軸的作品,後勁太強,不時會冒出來讓人思考人生。

●人格違常

直到最近,大多數心理健康從業者仍相信人格違常無法治療,因為人格違常和情感性違常(如憂鬱症、焦慮症)不同,前者是持久而根深蒂固的行為模式,而且這些模式很大程度上是人格的一部分。換句話說,人格違常是自我協調的(ego-syntonic),一個人的行為似乎跟他的自我概念一致。因此,人格違常的人認為,自己遇到的問題是別人製造的。情感性違常不一樣,它們是自我矛盾的(ego dystonic)。換言之,受情感性違常之苦的人不滿意的,是自己的行為模式。他們不想憂鬱、不想焦慮,也不想每次出門都得開燈關燈十次。他們知道自己出了問題。

●原生家庭

「家」的感覺會形塑一個人的偏好,成年後的渴求很難與童年時的經驗分開。所以弔詭的是:曾經被父母以某種方式傷害的人,有時特別容易迷上與自己的父母有同樣特質的人。雖然剛認識對方時很難看出這些特質,但潛意識自有調校精準的雷達系統,意識察覺不到。這些人並不是想再次受到傷害,而是希望能控制童年時無能控制的情境。佛洛伊德稱之為「強迫性重複」(repetition compulsion)。他們在潛意識裡想跟相似、但不一樣的人交往,也許能回去治好很久以前的那道傷。唯一的問題是:選擇相似的伴侶不但很難達成這個目標,而且結果往往正好相反;他們再次撕開那道傷,甚至更加相信自己不值得被愛。

●心理治療

人是在與他人的連結裡成長的。

研究一再指出:心理治療成功與否,最重要的因素是你跟心理師的關係--你覺不覺得對方「懂」你,這比心理師受的訓練、用的治療方式、你面對的是什麼樣的問題,都來得重要。

尋求心理治療的人都希望能變得更好,但什麼才是「好」呢?
有人在我們診所廚房的冰箱上貼了一塊磁鐵,寫的是「平靜」。平靜不代表沒噪音、沒困擾、沒難題,而是指身處這些干擾之中,心依然安寧。我們能幫助病人找到平靜,只不過這種平靜可能跟他們尋求治療時希望得到的不一樣。心理治療師約翰·魏克蘭 (John Weakland)晚年有句名言:「心理治療成功之前,是同一件屁事一再發生;心理治療成功之後,是一件屁事接著另件屁事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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